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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念微】(21) 暗流

海棠书屋 2025-12-23 09:26 出处:网络 编辑:@海棠书屋
黑暗中,其馀感官被无限放大。陈念看不见,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温热包裹的每一次收缩与裹挟。不行,不能这么快。陈念咬着牙,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死命令。上次在温泉别墅,
黑暗中,其馀感官被无限放大。

陈念看不见,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温热包裹的每一次收缩与裹挟。

不行,不能这么快。

陈念咬着牙,双手死死抓着身下的床单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他在心里给自己下了死命令。上次在温泉别墅,几乎是被她套弄了没多久就缴了械,那种“秒射”的挫败感对于一个十八岁、年轻气盛的少年来说,简直是奇耻大辱。

这一次,他想证明自己。证明自己是个真男人,能撑得住这万般销魂蚀骨的快感。

他试图转移注意力,去想那些枯燥的数学公式,想那些複杂的化学方程式。可宋知微显然没打算放过他。

“唔……”

她似乎察觉到了那根东西的跳动与膨胀,喉咙深处发出一声含糊的低吟,随即加大了吮吸的力度。口腔内的软肉紧紧贴合着柱身,製造出近乎真空的吸力,舌尖更是坏心眼地在那敏感的冠状沟处快速扫过。

理智瞬间崩塌。

“嘶——”陈念倒吸一口凉气,腰身不受控制地挺动了一下,将自己送得更深。

那温暖湿润的喉头,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吸走。那种被完全包裹、吞噬的极致快感,根本不是靠毅力就能抵抗的生理本能。

比起上次的手,这张嘴简直就是作弊。

仅仅坚持了比上次多几分钟的时间,那股熟悉的酸麻感便如洪水般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。

“知微……唔……我不行了……”

陈念声音颤抖,带着浓浓的喘息和求饶意味。他感觉精关已经宣告失守,那股滚烫感正不可逆转地涌向出口。

“快松开……要……要出来了!”

他下意识地想要把宋知微推开。射在嘴里这种事,怕对于她来说太过火了,而且男人那东西的味道并不好闻,他不捨得让她受这种罪。

但宋知微没有退。

相反,她双手捧住了陈念的臀部,固定住他不让他动弹,然后喉头一松,将那根即将爆发的巨物含得更深。

“呃啊——!”

陈念发出一声低吼,整个人像是一张拉满的弓,两腿伸得笔直紧绷。

浓稠滚烫的精液,一股接一股,毫无保留地射进那温热的口腔深处。

一下、两下、三下……

少年人的积蓄到底是惊人,这场喷发持续了一阵。陈念的大脑一片空白,只有脚趾蜷缩着,在虚空中无助地抓挠。

他以为她会吐出来,或者拿纸巾接住。

但耳边传来的,却是一声清晰的吞嚥声。

“咕嘟。”

陈念浑身一僵,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
他一把扯下蒙在眼睛上的真丝眼罩,适应了几秒昏暗的光线后,看到了令他心脏骤停的一幕。

宋知微正跪伏在他腿间,慢慢直起腰。她那张风情万种的脸上泛着缺氧后的潮红,嘴角还挂着一丝浊白的液体。看到陈念震惊的眼神,她伸出舌尖,优雅而色情地将嘴角的残渍捲入口中,喉咙再次滑动了一下。

“你……你都喝了?”陈念的声音哑得不像话。

“不然呢?”宋知微喘匀了气,眼波流转,带着几分嗔怪和调侃,“要是弄得哪里都是,待会儿还得洗床单,麻烦死了。”

藉口。

这绝对是藉口。

陈念看着她,胸腔里那股汹涌的情感再也压抑不住。他不顾一切地坐起身,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,重重地吻了上去。

“唔!你干嘛……”

宋知微吓了一跳,下意识地伸手推他的胸膛,含糊不清地抗议道:“别……我嘴里有……”

她刚吞了那东西,满嘴都是那股腥羶的味道,这小子是疯了吗?

“不髒。”

陈念含住她的嘴唇,近乎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,舌头长驱直入,追逐着她口中残留的津液和属于他自己的味道。

“一点都不……我就喜欢这样。”

他在唇齿交缠的间隙呢喃着,动作急切又热烈,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碎在怀里。他不介意那个味道,甚至因为那是在宋知微嘴里,而感到一种甜蜜夹杂着兴奋。

宋知微原本推拒的手,慢慢失去了力气,最终软软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。她闭上眼,在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,却也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悸动。

这个傻小子,是真的爱惨了她。

那个吻持续了很久,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,陈念才依依不捨地松开她。看着她红肿的嘴唇和迷离的眼神,他心满意足地抱紧了她,将下巴抵在她的发顶。

“知微,我爱你。”

“……闭嘴,去洗洗睡觉。”宋知微将滚烫的脸埋进他的胸口,声音闷闷的,却藏不住那丝上扬的尾音。

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,像金色的利剑一样刺进昏暗的卧室。

宋知微是在一阵心悸中醒来的。

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习惯性地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手机。

昨晚折腾到太晚,后来两人又腻歪着说了半宿的话,导致她睡得极沉。

“嗯……几点了……”

她揉着惺忪的睡眼,按亮了屏幕。

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四五个红色的未接来电提醒,以及时间——

09:45

“我靠!”

一声毫无形象的国骂瞬间打破了卧室的宁静。

宋知微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,这才发现手机上不仅有未接来电,还有好几个闹钟被按掉的记录。显然是她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关掉了。

完了完了!今天有晨会!还是大老闆亲自主持的!

她一转头,看到身边那个罪魁祸首还睡得正香。陈念侧躺着,手臂还维持着虚抱她的姿势,呼吸均匀,晨光照在他年轻紧緻的脸庞上,显得格外无辜。

“陈念!起床!你迟到了!”

宋知微气不打一处来,抬起一双雪白的大长腿,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在陈念的屁股上。

“唔……?”

陈念被这一脚踹得直接滚到了床沿,险些掉下去。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眼神还有些呆滞,看着正手忙脚乱穿内衣的宋知微,脑子还没转过弯来。

“怎么了……这才几点……”

“快十点了!你第一节课早没了!”宋知微一边扣着内衣扣子,一边飞快地套上裙子,头发乱得像鸡窝也顾不上了,“快起来!我送你去学校!”

陈念这才猛地惊醒。

两人像打仗一样冲进洗手间洗漱。陈念看着镜子里宋知微慌乱地刷牙、化妆,虽然狼狈,但眉眼间那种生动的鲜活气,却让他心里软得一塌糊涂。

“你看什么看!赶紧刷牙!”宋知微透过镜子瞪了他一眼,满嘴泡沫地吼道。

“知微姐,你今天真好看。”陈念忍不住从背后抱住她的腰,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里蹭了蹭。

“滚滚滚!少来这套!”宋知微毫不留情地用手肘顶开他,“迟到了还在这发情,等会儿去学校看老师怎么收拾你。”

把陈念扔到学校门口后,宋知微一脚油门,Mini Cooper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了杂誌社所在的CBD。

一路上,宋知微的心都提在嗓子眼。

作为副主编,迟到这种低级错误简直不可饶恕,尤其是今天还有大老闆的会。她已经脑补出走进会议室时,所有人投来的异样目光,以及老闆那张阴沉的脸。

然而,当她气喘吁吁地推开办公室大门时,预想中的暴风雨并没有降临。

办公区里一片祥和,甚至还有人在悠闲地喝咖啡。

“宋编,来啦?”前台小妹笑盈盈地跟她打招呼,彷彿现在是早上八点而不是十点半。

宋知微愣了一下,快步走向主编办公室。

敲门进去后,杂誌社的老闆王总正坐在大班椅上看文件。见她进来,非但没有发火,反而摘下眼镜,露出了一个堪称慈祥的笑容。

“知微啊,来了?坐,快坐。”

宋知微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这态度……太反常了。

“王总,对不起,昨晚……家里有点事,闹钟没响,迟到了。”宋知微赶紧主动认错,态度诚恳。

“哎呀,多大点事。”王总摆摆手,一脸的不在意,“你平时工作那么拚,偶尔休息不好也是正常的。以后要是累了,晚点来也没关係,身体要紧嘛。”

宋知微背后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。

这还是那个连迟到五分钟都要扣绩效奖金的王扒皮吗?

“对了,知微。”王总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精緻的信封,推到了她面前,“这是市里发来的邀请函。”

宋知微疑惑地接过信封。

信封是特製的烫金磨砂纸,手感极佳,上面印着一行端庄的字体:“临江市城市文化慈善晚宴”。

“这次晚宴规格很高,是市政府牵头举办的,邀请的都是各界名流。”王总笑眯眯地说道,“咱们杂誌社只有两个名额,我决定让你代表咱们社参加。”

宋知微有些受宠若惊,但也更加疑惑:“我?可是……不是还有李副编吗?”

论资历,李副编比她老;论背景,李副编是王总的亲戚。这种能在政商名流面前露脸的好事,怎么会轮到她?

“哎,老李那形象,哪有你撑得住场面?”王总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,“而且,这次主办方那边……似乎对你也挺关注的。”

“主办方?”

宋知微打开邀请函,目光扫过内页的名单。

在“特邀嘉宾”那一栏,排在第一位的名字,赫然写着:

临江市市长:林映雪

看到这三个字的瞬间,宋知微的眉头微微蹙起。

林映雪……

这个名字,怎么这么眼熟?

她好像在哪里听过,或者见过。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,却又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,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的关联。

大概是在电视新闻里看过吧?毕竟是一市之长。

“怎么了?”王总见她发愣,问道。

“哦,没什么。”宋知微合上邀请函,压下心头那股莫名的不安,“谢谢王总,我会好好准备的。”

走出办公室,宋知微手里捏着那封沉甸甸的邀请函,却觉得手心发凉。

先是莫名其妙地收到了上海MUSE集团的高薪Offer,现在又是老闆对迟到视而不见,还把这么重要的晚宴名额硬塞给她。

还有更早的市政宣传项目。

最近的好事,是不是来得太容易、太密集了一些?

就像是……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,正在暗处推动着这一切,把她往某个特定的方向赶。

宋知微站在落地窗前,看着窗外繁华的城市景色,脑海里却鬼使神差地浮现出平时陈念那张坚硬俊俏的脸,以及这张邀请函上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——林映雪。

难道自个养大的小狼狗,又被人盯上不成?

她摇了摇头,自嘲地笑了笑。

宋知微,你真是天大的妄想症了。陈念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,他那个早逝的父亲也只是个普通人,怎么可能和高高在上的林市长有关係?

应该……只是巧合吧。

当陈念踏进高三1班的教室时,第二节语文课已经过半。

陈念喊了一声“报告”,声音乾涩,已经做好了挨批的心理准备。

然而,讲台上的老周推了推眼镜,看到门口站着的是陈念,原本严肃的表情竟然在一瞬间“融化”了,甚至挤出了一丝堪称慈祥的微笑。

“是陈念啊,快进来,快进来。”老周招了招手,语气温和得让全班同学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,“最近複习压力大,偶尔睡过头也是正常的。身体是革命的本钱,要注意休息,别把弦绷得太紧了。”

陈念愣在门口,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迈不开腿。

又是这种突如其来的“宽容”,像是一团软绵绵的棉花,包裹住了原本该有的棱角和规则。他默默地走到座位上坐下,感受着周围同学们投来的异样目光——有羡慕,有嫉妒,也有畏惧。

他在这个学校的待遇,从遇见林映雪后就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。

食堂大妈打菜时手不再抖了,甚至会多给他一勺肉;那个总爱找茬的教导主任见到他也会笑眯眯地点头;就连平日里最势利的班主任,现在也把他当成了重点保护动物。

陈念拿出试卷,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,心里涌起一股複杂的情绪。

他不习惯这种特权,觉得虚伪、噁心。但不得不承认,这种被人“另眼相待”、一路绿灯的感觉,就像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品,不断悄无声息地渗透进他的生活,让人在此刻的便利中感到一种隐秘的“上瘾”。

这就是林映雪想让他体会的吗?

“规则是给弱者制定的。”

陈念深吸一口气,再次强迫自己将这些杂念甩出脑海。

眼下最重要的是週四週五的“二模”。他必须做好自己的本分,才有机会前往更高。

教室里的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。

风扇在头顶无力地旋转,发出单调的“嗡嗡”声。黑板上的倒计时又少了一天,鲜红的数字像是一只眼睛,冷冷地注视着这群埋头苦读的高三学子。

陈念转动着手中的黑色水笔,视线从密密麻麻的几何图形上移开,投向了窗外被防盗网切割得支离破碎的天空。

如果是以前,这种心烦意乱的时候,他会躲进那栋红砖老楼。

但现在,那里没了那个人。

苏曼已经离开四天了。

她就像一阵抓不住的风,或者是古书里夹着的一片乾枯却优雅的书籤,潇洒地消失了。

他和苏曼没有加微信。这是苏曼当初说的,也是她的个性。她说:“有缘自会相见,加个列表躺尸,不如不加。”

陈念有些烦躁地在草稿纸上划了一道长长的墨痕。

这种不适应感来得有些莫名其妙。明明以前没有苏曼的时候,他也这么过来了。可人就是这样,一旦习惯了某人的存在,当他突然消失时,那种独自暴露在旷野中的孤独感就会成倍增加。

他忍不住想,曼姐现在在哪?是在某个四合院里喝茶,还是在某个他想像不到的高端酒局上推杯换盏?是去办正事,还是单纯的游山玩水?

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了几个月前,刚升上高三的第一週。

那时候的他,刚和宋知微因为不大不小的事情吵了一架,当天为了赌气,他背着书包进了图书馆,打算晚一点回去饿死她。

公共阅览室里人满为患,陈念为了寻求安静,鬼使神差地推开了角落的那扇木门。那里通常是锁着的,但那天不知为何虚掩着。

推开门的瞬间,一股凉意扑面而来。阁楼里很安静,而在书架深处的一张罗汉床上,躺着一个女人。

那是陈念第一次见到苏曼。

她穿着一身素色的棉麻长裙,赤着脚,脸上盖着一本线装古籍,正睡得安稳。阳光透过老虎窗洒在她身上,尘埃在光柱里飞舞,那一幕静谧得像是一幅画。

陈念当时吓了一跳,正准备悄悄退出去。

“既然来了,就别像做贼一样。”

那本书被拿开,露出一张清冷而慵懒的脸。苏曼坐起身,睡眼惺忪地看着他,那双琥珀色的眸子里没有被吵醒的恼怒,反而带着几分玩味的打量。

“你是学生?”她打了个哈欠,声音懒洋洋的。

“对不起,老师,我走错了。”

“走错了?”苏曼轻笑一声,“那这错误犯得还挺精准。”

她没有赶他走,而是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堆刚到的新书,像个使唤小厮的地主婆:“既然来了,就别白来。我正愁没人帮我搬这些大部头,腰都要断了。把这些书分类上架,那边的沙发就归你了。”

从那天起,两人开始有了交集。

渐渐地熟络,渐渐地适应。办公室内不再只有一个人的影子。

对于陈念来说,苏曼是恩人。

犹记上週因为急着挽留宋知微,他把苏曼的车停在临停,导致被交警拖走。当时他吓得魂飞魄散,心想这下完了,光是罚款和处理违章就够他喝一壶的。

他怀着忐忑的心情给苏曼打电话认错。

结果电话那头的苏曼,语气平静得像是在听今天天气不错。

“那就过来给我做顿饭吧。听说你手艺不错?把你伺候你家小妈的本事拿出来,这事儿就算翻篇了。”

一顿饭。

就这么简单。

没有责骂,没有索赔,甚至还反过来安慰他。

那天晚上,陈念在苏曼那个充满书卷气的小院子里,拿出了十分的本事做了三菜一汤。看着她在灯光下安静吃饭的侧脸,陈念心里涌起一种複杂的情绪。

那不是对宋知微那种想要佔有、想要保护、甚至想要整个人佔有慾望。对苏曼,他更多的是一种混合着尊敬、感激和依赖的温情。

她是年长的,是高深莫测的,但对他,却有着一种近乎纵容的善意。

“恩大于情。”

陈念在草稿纸上写下这四个字,然后又重重地涂掉。

他欠苏曼的,以后一定要还。虽然他知道,以苏曼的财力,可能根本看不上他的回报,但他必须时刻记着这份情。

“陈念,老班在后门盯着呢。”同桌用手肘轻轻提醒了他一下。

陈念猛地回过神,迅速收敛心神,将草稿纸翻了一页。

现在想这些都没用。

眼下最重要的,是明天的二模。

林映雪在看着,宋知微在等着。

至于苏曼……

陈念看着窗外沉沉的暮色,心里默默想道:

等她回来,应该能看到一个稍微不那么狼狈、稍微有点出息的自己吧。

“呼……”

他深吸一口气,重新握紧了笔,眼神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与坚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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